那是深秋的一天,太陽偏西了。由于長時間在荒無人煙的草地上行軍,常常忍饑挨餓,陳賡同志感到十分疲憊。這一陣他掉隊了,牽著那匹同樣疲憊的瘦馬,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忽然,看見前邊有個小紅軍,跟他一樣,也掉隊了。
那個小家伙不過十一二歲。黃黃的小臉,一雙大眼睛,兩片薄嘴唇,鼻子有點兒翹,兩只腳穿著破草鞋,凍得又青又紅。陳賡同志走到他跟前,說:“小鬼,你上馬騎一會兒吧。”
小鬼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盯著陳賡同志長著絡腮胡子的瘦臉,微微一笑,用一口四川話說:
“老同志,我的體力比你強多了,你快騎上走吧!
陳賡同志用命令的口吻說:“騎一段路再說!”
小鬼倔強地說:“你要我同你的馬比賽啊,那就比一比吧。”他說著把腰一挺,做出個準備跑的姿勢。
“那,我們就一塊兒走吧。”
“不。你先走,我還要等我的同伴呢!
陳賡同志無可奈何,從身上取出一小包青稞面,遞給小鬼,說:“你把它吃了!
小鬼把身上的干糧袋一拉,輕輕地拍了拍,說:“你看,鼓鼓的嘛。我比你還多呢!
陳賡同志終于被這個小鬼說服了,只好爬上馬背,朝前走去。他騎在馬上,心情老平靜不下來,從剛才遇見的小鬼,想起一連串的孩子。從上海、廣州直到香港的碼頭上,跟他打過交道的那些窮孩子,一個個浮現(xiàn)在他眼前。
“不對,我受騙了!”陳賡同志突然喊了一聲,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狠踢了幾下馬肚子,向來的路奔跑起來。等他找到那個小鬼,小鬼已經(jīng)倒在草地上了。
陳賡同志吃力地把小鬼抱上馬背,他的手觸到了小鬼的干糧袋,袋子硬邦邦的`,裝的什么東西呢?他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燒得發(fā)黑的牛膝骨,上面還有幾個牙印。
陳賡同志全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小鬼停止了呼吸。
陳賡同志一把摟住小鬼,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陳賡啊,你怎么對得起這個小兄弟啊!”
1935年秋天,紅四方面軍進入草地,許多同志得了腸胃病,我和兩個小同志病得實在跟不上隊伍了,指導員派炊事班長照顧我們,讓我們走在后面。炊事班長快四十歲了,因為全連樹他歲數(shù)大,對大家特別親,大伙都叫他“老班長”。
我們在路上把青稞面吃完了,老班長就給我們做魚湯,盡管這魚湯們有放作料,可是我們?nèi)螢闆]有比這魚湯更鮮美的湯了。端起碗來就吃個精光,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老班長吃魚。
有一次我問了老班長,可是老班長卻說他吃了,我不相信 ,就跟著老班長,一看原來老班長吃的是一些草根和魚骨頭,這一舉動,另我大吃一驚,老班長發(fā)現(xiàn)我知道他的秘密,還找理由隱瞞,不想讓我告訴別人,并且告訴我找野菜和魚餌的困難,我被他這一舉動所感動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竟撲到在他懷里哭了,一天又一天過去了,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了,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差了,我們四人就這樣扶一段,攙一段,終于走到草地邊上了,可是老班長卻奄奄一息了,他為了給我們找食物,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他那崇高的品質(zhì)感染著我們每一個人!
我把老班長留下的魚鉤小心的包起來,放在貼身的衣蔸里,我想等革命勝利以后,一定把它送到革命烈士紀念館去,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來瞻仰它。要讓他們知道,在這個長滿紅繡的魚鉤上,閃爍著燦爛的
一渡赤水后,紅軍來到走馬壩,適逢貧農(nóng)方少周家六十九歲的老母親臥病在床。由于家境清貧,缺乏營養(yǎng),加之老病纏身,沒有東西吃,家里只有青菜蘿卜,老人已氣息奄奄,朝不保夕,一家人束手無策,要醫(yī)無錢,欲救無藥,只有死路一條了。可正在這時,住在方家的一位紅軍營長得知方母病重,他主動進屋去看望病人,只見老人快要死了,不由想起他掛包中藏了許久給自己老弱多病的母親吃的人參給了那位方家的老母親吃。方家的老母親服了參湯以后,臉色轉(zhuǎn)也紅潤,晚上又連服兩次,病情大有好轉(zhuǎn),全家老小喜不自禁,連連感謝紅軍,這位紅軍營長也露出笑顏。雖然后來這位營長走了,可方家三輩人始終念念不忘紅軍營長“贈參救母”的恩情。